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印度曾是世界的一个重要部分,可是这个国家起源于何时?又是怎么样渐变成如今这样?这就是Michael Wood跨越这个国家竭力向我们回答的两个问题。 在这一系列中,Michael Wood将探索在使印度历史文化成形的一些古老的地方:巴特那-一个曾经最伟大的城市; 马杜赖-一个自公元前一千年就存在一直至今的城镇;和其它一些曾经是印度香料贸易中心的古老地区。
与我们通常所想不同的印度
1. 印度与巴基斯坦
当我们说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印度时,我们说的其实是今天的“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国)”。赋予印度文明名字的印度河,今天都在巴基斯坦境内。印度河流域的文明兴盛,也早于位于印度境内的恒河流域的文明兴盛。
2. 印度教与佛教
佛教确实在印度流行过一段时间,也留下了阿育王这样一个辉煌的时代,本片也专门用了一集来讲这个时代。但很快就被其他宗教取代了,其在后续的发展可能远不及它传播到中国之后的发展。也有人认为,我们过去说的天竺,主要还是指印度河流域的巴基斯坦。印度古代历史的成文记载有限,今天对很多历史的推断,竟然还要依靠玄奘所著《大唐西域记》。讲佛教的那一集里,专门把dalailama拉出来,作为专家采访了几段。但其实,单从佛教这层关系上说,西藏与印度的联系紧密度远远不及西藏与中国的联系。
3. 印度教与伊斯兰教
佛教在印度的地位可以说是被印度教挤占掉的。但印度教也没能一家独大太久,后来又伴随着蒙古人入侵,被伊斯兰教抢走了部分地盘。在进入现代之前的很长一段历史中,大致可以这样划分,印度教主要是影响下层被统治的本土印度人的宗教,而影响作为统治者的蒙古人后裔的主要还是伊斯兰教。另外或许可以在地理上做大致的划分,北方受伊斯兰教影响更多,南方受印度教影响更多。
4. 印度教与印度尼西亚
尽管在北方的陆路上受到了伊斯兰世界的挤压,但印度教在南方保持了繁荣,并借着海路传播。近的就是斯里兰卡,远点的到了马来半岛,再到今天的印度尼西亚,最远的差不多就是今天巴厘岛了。印度尼西亚的国名也源于希腊语的印度(Indus)及岛屿(nèsos)。看来大家都认为,从文化上讲,这些离南亚次大陆还挺远的小岛,更像是印度家里的。我有点好奇,假如马来半岛、印度尼西亚群岛,这些岛屿距离南亚次大陆更近一些,是否会像巴尔干半岛+小亚细亚+爱琴海诸岛那样,共同孕育出一个像希腊文明那样的强大的海洋文明。
5. 印度与中西亚
说完南边,再说回北边。根据地质板块构造的说法,印度所在的南亚次大陆与亚欧板块相撞,形成了高不可越的喜马拉雅山,以及跨越难度很大的帕米尔高原。这样的地理形势造成了,那些来自中西亚、东欧的文明,进入印度比进入中国更加容易。于是,印度历史上不断地被从西北方向进入的中西亚文明洗刷,前面说的蒙古后裔莫卧儿帝国已算是较晚近的例子,早一些的贵霜帝国其实是在中国的历史中被打跑的大月氏人来到印度建立的,而作为印度教上等种姓的人其实最早也是从西北方进入的雅利安侵略者。
中国历史上也同样一次次地发生过中原农耕文明被北方游牧文明入侵,放在更大的视野下,这都属于麦金德世界岛理论中“腹地对边缘的侵略”。但在中国发生的,是中原文明不断地消化、融合了入侵的游牧文明。在印度发生的,给人感觉是来自西北方向的侵略者,一层层地压在了最早的印度本土文明之上。就好比雅利安人入侵之后,成为了印度教中的上等种姓,印度本土人种成了下等种姓。而等蒙古莫卧儿入侵之后,伊斯兰文明又占据了统治地位,原来的雅利安人也和印度本土人种共同沦为被统治者。
6. 印度没有“中原”
造成中国与印度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在于印度次大陆上,并没有一块“中原”。在中国腹地广阔的中原,黄河、长江两条大方向自西向东的大河流,保证了人口沿着同一个方向的汇聚,很早就形成了集中的、强大的中原文明。在印度的中部,孕育早期文明的印度河与恒河流向是完全相反的,相互之间也隔着一块印度沙漠,而在南部的德干高原,其早期文明都受地形所限,零散地分布在高原边缘沿海的地带,未能在很早就形成集中的优势文明区域。
7. 英国人统一了印度
没有英国人,在版图上,中国还是今天的统一的中国,甚至更大。印度则绝对不是今天的印度,它大体上可能是,一个以中部印度河-恒河平原为主的莫卧儿伊斯兰王国,加上北部喜马拉雅山南麓、以及南部德干高原上星罗棋布、相互独立的一堆堆小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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